净霖青松.

你所期望的希望一无所有。

「织太」一次离别要用什么跨过?

(是一些宰叛逃前夜翻进殡仪馆和死亡的织一起睡棺材。你)

(大be预警!!)

(别管,可以当做我疯了)


太宰治沉默着看着织田作之助被抬走,指尖所沾染的血液干涸凝固,变成了深褐色,像咖啡杯里遗留下的咖啡渣,而若有若无的味道飘在眼前,咖啡和鲜血与在废墟里的太宰治重叠,时间降下来,压碎了一串幻想。

他沉默地目送着织田作之助的遗体被送进殡仪馆,阳光很明媚,真是一个死去的好日子。他这样想。到最后沉默地安排好一切,然后再沉默地离开。从始至终只是沉默着,好像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告别,也可能只是死掉的一个过路人,一只断翅了的路边鸟,又或者死掉的是他自己。

太宰治无动于衷着处理着一切,但心脏却又如同被细小的针来回地穿刺着,好像只要还没碎裂就会一直这样下去,而恰巧心脏又柔软,割不断的组织粘连成网,抓住了正在向下逃走的生命。

太宰治走出殡仪馆,站在路边有点发懵,好天气被乌云抢走,又被殴打着哭出声来。他曾畅享过无数次自己的死亡,也曾无数次走近死亡,触摸死亡,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无时无刻都在与死亡为伍,但他从未想过失去“织田作”的世界,或者说,没有想过,失去某一个人生活会改变什么,因为没有人能够踏进他的世界,所以他从未苦恼过,从未设想过,现实的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,但立马又转瞬即逝,变得毫无章法。雨声滴答滴答,干瘪的心脏被泪水充盈,太宰治如同被浸入了水中,空旷的孤独铺天盖地地膨胀起来,挤压着脆弱的呼吸,氧气卡在喉管里,他像一只溺水的鱼。

他低估了织田作之助存在的意义。

太宰治就像是白纸上被撕扯开的空缺,那织田作之助就是缝补上少许的布,在离开时扯走了更多的太宰治,只剩下了零星几点,而所剩无几的心脏被倒吊在空中摇晃,陷入了一种绝望的境界,或者是比绝望还要更加空旷但又复杂的东西。

雨变得更大了。

太宰治飘在路上,被雨浇透的他终于带上一点真实的沉重,一汪眼泪成了世界上最小的海,住进了眼里,而透明的珠子断了线,砸进了这片连涟漪都翻不起的海,海里荡漾着百分之一百的忧伤。冷风招摇撞骗,想要闯进怀里,而少年先一步躲进屋檐下,像只被遗弃的猫蹲在避雨处发呆,哭够了的云雨捂着脸换了一身黑衣服。

雨停了,天也黑了下来。

银月亮拉出一条路,而太宰治抬起脚踩着月亮前进,发丝沉甸甸,压在眼前成为一小面逃避的城墙,再推开墙时太宰站在他离开的殡仪馆前,深夜里的殡仪馆大门紧锁着,安静得像是一个最合适的谈天之地,而墙角飞过一只蝴蝶扑进胃中,喉咙毛茸茸,呼吸泛出了微不可见的失态,一枚银戒指攥在掌心,像一个告别晚上的月光,或许就是今天。这是太宰治在几天前买的,小小的圆环串成项链靠在心口,成为最靠近心脏的利器。

他很想念织田作。

一棵大树攀上房檐,一面白墙只需要一点力气就可以翻过,而一次离别要用什么翻过呢?

很显然,没有人知道,而太宰治也无人可问,他翻了进去,脆弱的月亮跟不进来,被黑暗拒之门外。太宰治凭着记忆找到了织田作之助所在的地方,四周静悄悄,奔跑过后的心脏砰砰砰,规律地敲着凉夜。太宰治站在棺材几步远的位置,心脏被一把匕首刺穿,剧痛从心脏痛到眼眶,痛的得他牙根都在发酸。

他上前两步,垂着眸子靠着棺材滑下去跪在地上,无力的指尖垂下,搭在旁边摸索着棺材的边缘,厚实沉重的木材靠在手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,太宰治摸索着,直到探到平静躺着的人身上,失去温度的织田作比在风里游荡的太宰还要冰上几分,太宰治被冰得指尖抖了抖,心脏乱了线,无可抵挡的疼痛从空气里钻进身体。

“好痛……最痛苦的自杀也不过是这样?这算是惩罚吗...”

“每个人的心率都不一样,互相拥抱30秒以上,心率就会变相同哦。呐,织田作相信这种事情吗?要试试看吗?”

太宰治在黑暗里笑起来,用着普通谈天的样子,语气轻巧简单。

而空旷的房间里响着的只有太宰治的声音,轻微的回音最终落在脚下,织田作之助没有回答,也不可能回答,于是太宰治擅作主张地蹬掉皮鞋爬进了进去,趴在织田作之助的胸口上,像一只濒死的猫。心脏静悄悄,太宰治的呼吸轻了又轻。一秒、两秒、三秒、……三十秒、三十一秒。时间开始默数,流淌过一片寂静。

心脏没有运作。

太宰治撑起身来,转头注视着织田作脸的方向,可是等待他的只有黑暗,海啸从心脏袭来,太宰治倒下去蜷缩成一团,靠在冰冷的棺壁与织田作的身上。

都一样凉。太宰治成为了唯一温暖的“活物”。

寂静一脚踩下去,深渊与现实和未来一起向下塌陷了,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攥着手边织田作之助的衣服嚎啕大哭起来,心脏用泪水开始诉说经过,爱意苦进嘴里,太宰治抖着手摸到织田作之助的脸颊,还未刮干净的胡茬戳在手心,有点痒,很想笑,但他笑不出来。指尖流连在下巴上,触感一点一点刻进心脏里。

太宰治低下头靠近,他沉默地吻了死去的织田作之助。

唇瓣比想象中的柔软温和,太宰治尝到了铁锈和泪水的味道,死去的青年嘴里还带着一点鲜血的味道,呕吐欲盘踞在喉头。太宰治偏过头埋进发丝里,发丝上带着点柔软阳光与咖喱的香味,变得安心又舒适。泪水淌成河,浇湿了一片衣角。月亮从手中跳出,太宰治把它放进离织田作之助心口最近的口袋里,离开了心脏的月亮冷却成了一块冰冷的金属。

真是适合。

而失态从寂静里消退,就像涨潮落下那样,而理智则像浮起的沙滩从海底升起。

月亮送了出去,太宰治一无所有。

  


“再见。”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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